作者:星渊
解,在甲骨文、金文中,从“角”,意为以手剖解牛角,通“懈”。小篆之后,“手”被更换为“刀”,此字即定形。
相信很多人的直感上对“解”字有很多解读。形意主要是通过一种温和的手段,将对象由一定的固有状态中释放出来。在西方,由巫医的蒙昧时代到现代医学的大发展,西医外科的解剖学功不可没,解剖某一对象,严格的科学定义是通过部分认知,达到整体认知的一个过程。与之相对的东方,认知则有“格物”一词,“格物”注重系统化的整体认知。我们不难发现,在大部分概念中,事物的知觉总是有“整体>部分之和”的现象存在,这些现象可能存在人为赋能,当然也可能是现实如此,但我们不得不承认,认知的过程,必须慎重。
部分的实体认知和系统化整体认知,中西方的文化认知差异,其根本差异也在于此。道家有词“悬解”,《庄子·养生主》中“安时而处顺,哀乐不能入也。”谓之“悬解”,郭象注解其为“适性”;佛家解其为“空幻”;儒家谓之“道德修养之境界”。庄子所言的“悬解”本意众说纷纭,难以确定,但以象形文的朴素理解来看,“悬解”本意有“其若为系之则悬,解之则逍遥”(逍遥为一般补足),此意则可适用多重场景。其一是“情之悬解”,解除形名造成的生死情执;其二是“帝之悬解”,超越形式和功利的政治实践,得“无为而治”。但总体都暗合庄子去形养神,神全得道的哲学思想。
近现代以来,西方具象的“解剖”有德里达的“解构主义”,其意指对一切概念进行细分,将语言文字构建的存在拆解分析,进而达到具体部分可稳定无限复制的“真理”效果。此种形式的认知实质是一种回归,一方面体现了人的认知的“真诚”,另一方面也是继续寻找西方的实体论的那个最终归宿,也就就是最终的“实体”,并借此重建《圣经》中那一座通天的“巴别塔”。